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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一山兩虎,只留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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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一山兩虎,只留其一

按照寧塵的預期。

從他離開算起,最多三個月,寧家軍就能逐次兼並各大勢力,從而將北方牢牢握在手中。

這一次登臨神洲大陸,一方面是淬煉自身修為,另外一方面,也是作為先鋒人物,提前觀察一下神洲大陸的格局。

畢竟,一處大陸被切割為三座天下,且彼此對立,互不相讓。

這足以看出,神洲大陸的格局,遠比北方還要覆雜,甚至是險象環生,猝不及防。

連續下了幾場春雨,北方的氣息,變得格外清新。

自官道,前往城郊的道路,尚有雨水的痕跡。

路途泥濘,春草遍地。

提前綻放的桃花,似乎預示著新一年的好兆頭。

實際上,這一年的北方,註定不能寧靜。

尤其是在大秦王朝組建之後,各大屬地,開始蠢蠢不安起來。

最先出現動亂跡象的是曹玄甲所在的陣營,大範圍動兵,非但不加掩飾,甚至越演越烈。

這位修為僅在寧塵之後的曹將,照理說,以寧塵的實力,足以鎮殺。

但遲遲不見動手也就算了,到了後期竟然有養虎為患的跡象。

春雨又來。

手握十數萬精兵的曹玄甲,終於擡起了自己的戰刀,頭等大敵,是昔日對他有收養之恩的耶律王族。

於這一點,耶律王族也不曾想到。

一夜之間,陳兵十萬,登臨城下。

耶律王族因為猝不及防,只能臨陣反抗,奈何失去了王族天驕的耶律王族,似乎疲於應付?

而兩方對敵的關口。

靠山王坐鎮的北川,寧氏王族,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表態度,看跡象,應該在望風而動。

至於另外一支精銳力量的北王朝。

正式進入作壁上觀的階段。

實際上,這些僅是表面現象,內在,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晌午時分,親自會見了一批麾下所屬的年輕將領之後,皇甫飛月換上一襲便裝,返回自身居住的小院。

小院規模不大,沒有太多奢華的裝飾。

勝在優雅靜謐,適合養生。

起先因為談及一些大事從而眉頭緊蹙的皇甫飛月,在見到院子一位年輕女子之後,頓時笑逐顏開,精神放松。

普天之下,唯一能讓自己卸下全副武裝的,怕是僅有她了。

悄無聲息的坐在旁邊,右手則輕輕握起對方的皓腕。

納蘭翠花細密的睫毛顫了顫,望了眼近在咫尺的皇甫飛月,笑容靜美。

兩人正前方的石桌上,擺有兩杯菊茶。

其實根本沒什麽心思賞茶的皇甫飛月,笑容頗為牽強的朝著納蘭翠花看了兩眼,旋即,眉頭再次深簇下來。

當年的皇甫鐵牛,納蘭翠花,相依相伴這麽多年,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往往一個動作,便能知曉對方的意思。

“爭來爭去,不累嗎?”

納蘭翠花沈默許久,語氣憂心的詢問道。

皇甫飛月移過視線,凝視著杯盞中徐徐綻放的菊花,仿似在自言自語,“小時候我不如他,以為靠著自己的努力,就能追上。”

“長大之後,不但沒追上他,反倒發覺彼此的差距,越拉越大。”

“他成為了萬中無一的並肩王,乃至大秦帝王,而我,縱使操控整座北王朝,於北方千萬百姓,看的永遠是最光彩的那位。”

說到這裏,皇甫飛月的五官,變得有些猙獰。

本是輕松放置的右手,也緊緊握成一團。

納蘭翠花下意識得蓋住皇甫飛月的拳頭,沒說什麽話,只是靜靜得看著自己的夫君。

最終只能主動揭開心事的皇甫飛月,再次開腔道,“不瞞你說,曹將曹玄甲是我的人。”

納蘭翠花手心一抖,險些打落桌前的菊茶。

“耶律帝鴻對大秦王朝的投誠之意,人盡皆知,既然如此,我先打碎了耶律王族,再趁勢攪亂渾水。”

皇甫飛月幹笑道,“河圖哥如今不在北方,依仗靠山王掌管的寧家軍,肯定會出征。”

仿佛這一刻,眼前已然展現出了一副橫戰天下的崢嶸畫卷。

皇甫飛月不免倨傲道,“昔日大奉雙將曹玄甲,張玄武均是納入本世子麾下,我就不信,北王朝磕不動大秦。”

內線有張玄武坐鎮。

外線則有看似無主背靠的曹玄甲。

一明一暗,操控北方大局,屆時只要大秦出現一丁點紕漏,北王朝絕對要狠狠撕下對方一塊肉。

昂起頭,是皇甫飛月那張在陽光折射下,棱角分明的側顏。

“你說,有朝一日若是河圖發現,北方改姓皇甫,他會不會真的殺了我?”

從北王朝建立,再至皇甫太一身亡。

兩人早就各為其主,各謀其政。

又或者說,各自為各自的利益,爭取到底。

現如今,大秦和北王朝,兩兩相望,就像是一座山頭的兩只猛虎,若想長久生存下去,兩虎相鬥,只留其一。

後期註定的結局。

說爭一口氣也罷,為了北王朝的千秋大業也好,歸根結底,非打不可。

而此刻,有了曹玄甲暗中幫扶,皇甫飛月似乎野心越來越大。

瞧著近前男人近乎猙獰的五官,納蘭翠花說了一句題外話,不偏不倚,正中皇甫飛月要害。

以致於這位年輕世子,許久不曾開腔。

納蘭翠花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以河圖哥的實力,殺一個曹玄甲簡直形同探囊取物,但河圖哥始終沒動手。”

“他會不會是故意留著這麽一個禍害?”

一尊貨真價實的大聖。

而且是手中染有聖人之血的巔峰強者。

要殺一個沙場武將,不說多麽容易,可絕對不是難事。

既然如此,曹玄甲是否是對方刻意留下的導火索?

“你懷疑……”皇甫飛月眸光一閃,後背瞬息泛涼。

沙場征戰,向來講究出師有名。

除非是那種沒有原則,沒有規矩的雜魚之師。

曹玄甲,就是其一。

“他難道要順著曹玄甲這條線,開始對我北王朝開刀?!”

皇甫飛月慘笑,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還是有點失落,乃至悲涼。

“也許,留下曹玄甲是給你一個決戰的機會,再者,你未來的敵人是靠山王白起,而非正面迎戰河圖哥。”

這句話,冥冥之中,也揭開了對方,很早之前,就清楚了曹玄甲背後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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